比利牛斯山脉的饕餮：蝙蝠怎样在山口聚捕迁徙昆虫？

比利牛斯山脉位于欧洲西南部，是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自然边界，其山口地区因其壮丽景观和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而闻名。这个地区地形多样，包括高山峡谷、宽阔的高原和美丽的山脉景色。山口地区不仅是自然界的壮丽之处，也是许多野生动植物的家园，吸引着徒步旅行者、自然爱好者和生物学家前来探索其独特的生态系统和景观。无论是高山草甸上的多彩花朵，还是飞翔的鸟类和蜜蜂，都在这片地区形成了一个生命蓬勃的生态圈。

“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小编注意到，2023年8月16日，来自英国埃克塞特大学的一项最新研究揭示，在秋季，比利牛斯山脉的山口地区，蝙蝠会聚集觅食，以迁徙的昆虫为食。这一研究的来源于《皇家学会开放科学》（Royal Society Open Science）期刊，其作者包括Will L. Hawkes、Kelsey Davies、Scarlett Weston、Kelly Moyes、Jason W. Chapman和Karl R. Wotton等人。

上图：布哈鲁埃洛山口的研究地点和飞蛾陷阱（插图）。标有Anabat蝙蝠探测器和Robinson飞蛾陷阱的位置。图片来源：Will Leo Hawkes

比利牛斯山脉的迁徙热点——布哈鲁埃洛山口（海拔2273米，宽30米）是该研究的地点。尽管秋季偏好的迁徙方向是向南，但山口的朝向是西南/东北。尽管如此，由于陡峭的比利牛斯山谷的引导效应，在特定的气象条件下，迁徙仍然会穿越这个山口。我们在2019年至2021年的连续三个秋季（9月至10月）期间，记录了昆虫的夜间迁徙，而2019年9月对蝙蝠的迁徙进行了研究。该实地点位于高品质的栖息地，除了研究所用的飞蛾陷阱外，没有人工光源。

通过研究，该团队在西班牙与法国边界附近的布哈鲁埃洛山口地区，鉴定出了7个蝙蝠物种和66种昆虫（其中90%为飞蛾）。这些发现表明，每年秋季迁徙的昆虫对于迁徙蝙蝠以及生活在山区的蝙蝠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食物来源。

此研究还首次提供了关于迁徙蝙蝠在其自身迁徙时以迁徙昆虫为食的证据。

埃克塞特大学生态与保护中心的Will Hawkes博士表示：“山口地区是许多不同种类的昆虫物种的热点地区，这些昆虫在秋季向南飞行。虽然这种夜间昆虫迁徙会持续约两个月，但变幻多端的天气条件意味着每年只有三到四个关键的夜晚，大量昆虫会飞越Bujaruelo山口地区。”

“在这些夜晚，无论是迁徙性蝙蝠还是定居性蝙蝠的活动都显著增加，这表明对于蝙蝠来说，这些时刻很重要，可以在这些时刻建立和维持其能量储备。”

图2. （a）跨三年的每晚捕获昆虫数量。在三年内通过飞蛾陷阱捕获的夜间表现出迁移行为的昆虫的平均比例，按（b）科和（c）物种分类。（d–f）穿越Bujaruelo山口的昆虫数量与气象变量（d）平均每晚温度，（e）每晚总降水量和（f）平均每晚风速之间的显著关系。阴影区域表示95%的置信区间，结果基于具有Poisson分布的广义线性模型。（g）记录在逆风或顺风中的分类百分比。图片来源：该研究

研究指出，迁徙蝙蝠可能会利用大量昆虫的涌入作为“营养加油站”，大快朵颐，饕餮满盘，积累足够的能量来支撑它们后续的南迁。

Hawkes博士补充说：“通过强调大规模昆虫迁徙的重要性，我们的研究还展示了生态系统的脆弱性。在英国的研究已经显示了飞蛾数量的长期下降，而且飞蛾面临多种威胁，包括气候变化、光污染、农药和栖息地丧失。”

研究指出，昆虫在比利牛斯山脉的迁徙过程中，来自数百甚至数千英里之外的地区，因此它们所面临的威胁，也可能进一步影响到食物链上端的蝙蝠们。因为随着气候变化、光污染、农药使用和栖息地丧失等威胁不断增加，迁徙昆虫的数量和分布可能受到影响，从而进一步影响蝙蝠的食物来源和能量储备。这强调了对生态平衡和物种多样性的保护的重要性。

“例如，欧洲游巢蝠生活在这些山区，它们的幼崽在秋季出生，所以显然它们依赖这些迁徙的昆虫来喂养幼崽，并为冬眠储备能量。”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中所提到的飞蛾包括一种名为“棉铃虫”的迁徙飞蛾，其幼虫是重要农作物害虫。通过捕食这些物种，蝙蝠可能为人类提供了重要的害虫控制服务。

研究的共同第一作者Kelsey Davies补充道：“在山口地区，无论是蝙蝠还是昆虫，它们的活动水平之高令人惊叹。”

据悉，此研究得到了皇家学会的资助。在科技伦理方面，该研究项目获得了在比利牛斯山脉地区进行研究的许可。研究全文参见：

Will L. Hawkes, Kelsey Davies, Scarlett Weston, Kelly Moyes, Jason W. Chapman, Karl R. Wotton. Bat activity correlated with migratory insect bioflows in the Pyrenees. Royal Society Open Science, 2023; 10 (8) DOI: 10.1098/rsos.230151

【注：本文是#蝙蝠保护行动网络#（BCAN-048）案例。“蝙蝠保护行动网络”（Bat Conservation Action Network，简称BCAN）是由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邻里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组在2023年6月20日发起的一个物种保护倡议，旨在促进生物多样性主流化，提升媒体与公众对蝙蝠的保护和意识，服务《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GBF）背景下的科学决策，并推动建立中国蝙蝠保护国家物种行动计划。】

文 | 王芊佳

编辑 | Sara